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
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
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
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
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撒旦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12號,這個該死的漂亮青年,實在是他見過最討厭的家伙了!
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
弄傷他自己,真的可以引來鳥嘴醫生嗎?
他就會為之瘋狂。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秦非感慨。
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
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
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這個沒有。那么主,也就只能選擇他。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
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
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該說不說,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
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什么時候來的?”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
“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
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
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
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秦非卻不以為意。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
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今天聽三途他們這么一說,他才驚覺,原來規則世界中的危險從不僅僅來源于副本。
他信了!可現在!
“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
作者感言
而那條規則和底下的內容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