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中,鳥嘴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
轉身面向眾人,雙手一攤:“看,我沒有說謊吧,這電話還是能打的。”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
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程松皺起眉來,當時事發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是活著,還是……?”
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
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這座禮堂內部無論怎么看都是正統的歐風晚宴,與一路走來看到的其他景象對比,簡直就像是海綿寶寶的世界里混進了一個天線寶寶,畫風突兀得出奇。
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矩的一幕。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
蕭霄絕對想像不到,秦非當前的san值不僅超過了90,甚至還飆到了離譜的105。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他繼續在紙上勾畫著。
醫生的目的性十分明確,他就像完全沒有看見秦非,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受傷的0號身上。
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他還要等鬼嬰出來。“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
“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
……天吶。
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房間門依舊緊鎖著。“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
三個修女中為首的那一個昂首挺胸,緩步登上布告臺。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
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
林業下意識地想握拳。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他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號中間。
“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
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6號人都傻了:“修女……”
即使信了也不一定就會對他手下留情。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
作者感言
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