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
徐陽舒:“……”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lián)盟內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
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雖然薛驚奇表現(xiàn)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
他看了一眼秦非。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絕大多數(shù)時間他都和醫(y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yī)生吧?!?/p>
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
……
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你懂不懂直播?”
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
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毖@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
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
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xiàn)得纖毫畢現(xiàn)。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不該這樣的。“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tǒng)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p>
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
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tǒng)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tǒng)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說起來,也真是一項人類發(fā)展中的未解之謎,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紀后,都會變得特別熱衷于給年輕人拉郎配呢?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
時間已經不早,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他們現(xiàn)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王明明家住在四樓,秦非向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fā)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tǒng)用來監(jiān)視玩家的巨大眼睛。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xiàn)出一絲愁容。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你看,就像這樣?!笔捪鰧C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
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20號已經死在了里世界。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到了?!敝蠼舆B幾天,蕭霄都表現(xiàn)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
“噠、噠、噠?!?/p>
作者感言
動手殺人會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轉時,在2號身上已經體現(xiàn)得十分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