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點頭。淘個氣都這么嚇人，不愧是這兩口子的親兒子。陶征又摸出一個袋子，幾人蹲在地上撿祭壇碎片。

“昨夜、昨夜——昨夜出事了，大家都跑了……”

問天問地問大樹嗎？

因為他發現，自己動不了了。怎么把自己累成這樣？

布娃娃轟然倒地，震蕩而起的煙塵嗆的鬼火連連咳嗽。他在活動中心那邊將熱鬧看的差不多，趁沒玩家注意到他，便忙趕了過來。鬼火像個神經病一樣充滿感情地呼喚道。

死馬當活馬醫吧。尸體能夠吸引飛蛾前來啃食，進入水中的玩家同樣可以。秦非望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眼神古怪而了然。

獾玩家見秦非跟著船工走了，伸手便想打開鐵絲網：“咱們也跟上去！”“由于今天是高級區第一次開放，前10位完成游戲的玩家，將會得到進入游輪二層參觀的機會！”雖然這分值已經很高，和10萬卻完全沒什么可比性。

他手上還牽著那群玩家們，刁明受污染的程度比黎明小隊其他人都要更嚴重一點。等到玩家意識到這一點后，從明天天亮那刻起，他們一定會瘋狂地在社區內尋找鬼怪的蹤影。

但真要舍棄人，又該舍棄誰呢？秦非在原地站定。

那是一把很普通的淺灰色商城匕首，秦非的隨身空間里就有把一模一樣的。

主從契約。彌羊：“？？？？”

一切混亂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許久無人踏足的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微塵顆粒，好幾個玩家都忍不住打了噴嚏，慌忙伸手捂住口鼻。所有仍在沉睡中的玩家，全被一聲異常凄厲的慘叫驚醒了。

鬼嬰連續幾次都引起了玩家的注意，卻能夠借助優勢十分輕松地逃離，一時間在艙內引發了小規模的動亂。得到這個道具的玩家應該還沒幾個，能弄明白使用規則的就更少。

他盯著那洞口。

秦非絲毫愧疚感也沒有。獾試探著伸出手，將通風管道的四方形小門緩緩推開。

“我知道你們不忍心，但沒關系的。”“可惜這東西實在太晃眼了。”彌羊盯著秦非的氣球頭。

孔思明下午時被秦非一個鬼故事嚇得半死，后遺癥一直到晚餐結束才稍稍消減了些許。

“巡邏期間一定不要脫掉制服。”

頭頂的光幕如影隨形地懸浮在空中，即使玩家們身處室內，依舊一抬眼就能看到。難道今晚注定是個平安夜嗎。

他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A級直播大廳中，近百面光幕同時亮起，這在平日的A級大廳中是絕對見不到的盛況。困擾著秦飛的問題，同樣也困擾著污染源。

反正這個關卡沒有時間限制。源源不斷的怪物，像潮水一樣席卷而來。

其實亞莉安很想告訴秦非，A級別墅根本不需要打掃。

“再說他不是還什么都沒偷到嗎切切切。”從污染源接下來的敘述中，秦非逐漸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工作區內部比外部還要昏暗，不見絲毫光線，簡直像個封閉的冷庫。

——還是那種沒人疼沒人愛、可憐兮兮的廠區看門小狗。

那玩家直接被踹出十幾米遠，摔在地上，面帶錯愕，半晌爬不起身。“我們先回活動中心吧，一夜沒睡大家應該也累了，回去稍微休整一下。”

遠遠看去，又像一只只在黑夜中靜謐注視著一切的眼睛。昨夜豬人來到底艙時，對他們說過一句話：夜間休息鈴聲響起之前，大家可以在圈欄區內自由活動。假如是那種一線天式的峽谷底部，一旦遇襲，要想逃生恐怕會非常艱難。

比起“人”，此刻的祂似乎更接近于“動物”，祂的一舉一動都未經思索，上一步和下一步之間毫無任何關聯，祂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小秦又讓小僵尸回去干嘛？”

手機是烏蒙把怪剖開時，和怪物肚子里那些污血以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起涌出來的。

再加上保安亭中的巡邏守則上有一條“社區內沒有不存在的樓”，更是讓秦非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這讓還在D級最低邊緣線游走的鬼火羨慕得眼睛都紅了。秦非沒有時間回頭，一門心思運步如飛，在跑過某個轉角時，他強撐著用余光向后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