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三途眉宇間流出一絲迷惑。
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他剛沖進游廊不久,竟然十分不湊巧地遇見了6號玩家。
職業:華國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心理學特聘教授、京市公安總局刑事偵查大隊特聘心理顧問,國家一級心理咨詢師……春陽社區社工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
其實秦非也才剛到幼兒園不久。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
“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擁著向外擠。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
“老婆!!!”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
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
“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但這畢竟是團賽,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
可現在人家明明就很有用啊……黃牛垂頭喪氣地打算離開。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
什么變態多啊,什么好嚇人啊。
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蕭霄:“……嗨?”他開口說道。
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它模擬出了一種蕭霄在生死攸關之際才會發出的驚呼聲,這聲音十分寫實逼真。副本世界中是有概率出現假規則的,因此林業說的不是完全沒可能,但,孫守義卻認為,更大的可能性還是——
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多么順利的進展!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
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這也太、也太……
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就覺得非常難過。
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
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
作者感言
修女不一定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