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
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
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嘀嗒。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
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只是不知道,任務過程中,告解廳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是同步的。
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
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
鬼女忽然就愣住了。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點單、備餐、收錢。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
僅此而已。
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我們不如去做一些別的事。”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
“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僅僅10秒,就能創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斗力不可謂強橫。
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規則世界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和獵奇的畫面,每當有主播出手傷人,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新一波的流量。
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好吧。”
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
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
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他說什么,你就偏不說這個。
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
蕭霄捂著嘴,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皺眉低聲道:“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
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秦非卻不肯走。
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要不然,他每天給大家送的食物是從哪里來的呢?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作者感言
右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