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一聲。
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是被13號偷喝了嗎?
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
只可惜8號想得非常的美,卻忘了考慮最現實的因素。
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走廊上。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
林業有點遺憾,卻也無可奈何。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
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不能被抓住!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
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
秦非:“?”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
是秦非的聲音。而且……
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
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林業和秦非各自點了頭。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斧頭猛然落下。
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魔鬼。“成交。”……
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
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但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談永絕對是下場最慘烈的那一個。
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林業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搶生意就是素質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夠霸道的。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玩家們迅速聚攏。“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
作者感言
房屋在身側排成兩排,每一間大小都一模一樣,這座村子乍一看整潔光鮮,但在里面待的時間越久,就越覺得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