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廂房外,義莊院落內。
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第六條,如果休息區的電燈閃爍, 請及時前往供電區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 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 否則后果自負。”
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直播現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
那是什么人?秦非心滿意足。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
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
“早晨,天剛亮。”
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系統提示出來以后,所有人都瘋狂朝E級大廳沖去。
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生。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烏漆抹黑的直播鏡頭吞掉了太多畫面細節。
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
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他認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
“我不去,那當然是因為。”“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有錢不賺是傻蛋。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
“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哦。”
“我為什么要染黃毛?”鬼火有些迷茫。……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
動手殺人會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轉時,在2號身上已經體現得十分明顯了。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
?
“時間到了。”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
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
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
“而我們這些老玩家。”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
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
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作者感言
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