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木訥地搖了搖頭。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
他百分百確信,系統絕對沒有問過他需不需要隱藏信息。
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
“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還愣著干嘛,快跑啊!!”
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監獄?
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秦非皺起眉頭。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
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秦非挑起半邊眉梢, 詫異地看著林業。“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
緊接著,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熒光倒計時。這場副本玩家這么多,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陣營的區分。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只可惜8號想得非常的美,卻忘了考慮最現實的因素。
黑心教堂?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尸祭在祭堂內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說那是一只手,就真的只是一只手。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也是無法離開規則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
身下的皮質沙發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相比于蘭姆房間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冊來,這本書的樣子看上去要清晰很多。
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
他叫秦非。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亂葬崗的時間流速實在太過凌亂,弄得孫守義完全摸不清頭腦。
很快,眾人成功找到了尖叫的源頭。
蕭霄:“?”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
作者感言
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