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直到蕭霄,轉過下一個轉角。
這是逆天了!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
至于他們做了什么?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圣嬰院來防守則第六條。
門外空空如也。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
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一念之差,徐陽舒開始在社會上招搖撞騙。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
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他話鋒一轉:“那你呢?”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玩家們:???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要不是年紀輕,這樣掉下來高低得摔斷兩根肋骨。
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
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
“所以,他不是我殺的。”
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秦非:“?”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
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
是的,沒錯。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秦非驀地回頭。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玩家們:“……”
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就像鬼女曾經對秦非所說的那樣:
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
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作者感言
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