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主播對‘聊了聊’的定義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呀哈哈哈,拿板磚和鋼管聊嗎?”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但,并非每位圣嬰都有“今日該做的事”。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
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是嗎?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
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這破副本,是有毒吧!
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瘋,大家都不好過。不告訴,他們說不定還能活得久一點。
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
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這不是E級副本嗎?
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來到這個副本后,8號抽中的角色是一個同性戀者。噠。……不是吧。
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
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什么情況?”
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溫和與危險。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
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
但是好爽哦:)
這個偶然闖入迷宮的人,果然也并不難對付!
“臥槽???”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
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村長!村長——!!”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
可他們看起來又是一副才回到義莊沒多久的樣子。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始終一無所獲。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煉活尸共需耗時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