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
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在這兩個鬼的頭上。秦非同樣也能看到天賦技能給出的提示條。
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嚇成那樣?
被整整六臺電鋸攔腰斬斷,碎木板炸得遍地都是,一整個面目全非。樣式十分簡陋, 上面沒有半點花紋, 穿在身上像只大老鼠。色彩鮮亮,細節(jié)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
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
果不其然。現(xiàn)在時間還早。
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xiàn)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
很可惜,秦非內(nèi)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xù)向前。
林業(yè)聽懂了秦非的意思。“黛拉最討厭同性戀了,我之前看過幾場,每次有同性戀在里世界被黛拉抓住,下場都很慘的。”
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
一直到翻開最后一頁,這才終于看到了將活人煉制成尸的方法。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規(guī)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nèi)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比規(guī)則更多的信息,才能看穿規(guī)則的漏洞。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
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沒有時間和小桑干耗了,宋天只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蘭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來做禮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早晨,天剛亮。”
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fā)貼著臉側(cè),手中捧著圣經(jīng)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
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朋友。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
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他看向秦非。
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觀眾們都可以確信,12號是有里人格的。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
作者感言
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