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
“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醫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則在書桌前坐了下來。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則的制約。
“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
秦非早就發現,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秦非是個十足的放養式家長,只要不影響到他自己,他可以隨便鬼嬰放肆。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
宋天其實連規則究竟是什么玩意都沒太弄明白,他被那小男孩帶到幼兒園前面,見面前的圍欄頂端沒有尖刺,直接踩著鐵欄桿就翻墻進去了。他在臨到動手的關鍵時刻掉了鏈子。“腦子轉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
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然后,在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出手。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
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反而不急不徐的開口:
“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不,不對。“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
“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
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畢竟另一邊567號三人蠢蠢欲動,隨時都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
假如他真的說出一兩句守陰村的不足,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為對守陰村或是村民的不敬?沉重的腳步聲踩踏在地板上。
既然在無意中發現了對己方有利的規則,秦非當然會好好把握。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每個副本中都有NPC,而不同的NPC有著不同的立場。
“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3號的罪孽是懶惰。
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
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他救了他一命!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
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說誰更優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那棺材里是什么東西來著?
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
作者感言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