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
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但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但秦非閃開了。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
雖然根據系統播報的游戲規則,這社區鬧鬼。蕭霄:“????”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玩家們不明所以。
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
第一種,完全意義上的假規則。
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林業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尖銳又刺耳。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
“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因為這東西他認識。
那人說過,司機沒有臉。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對,下午去看看吧。”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
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他必須去。
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
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
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得太不是時候。沒有,什么都沒有。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活尸重新恢復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的限制。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
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
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快要猜出真相:“系統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
啪嗒。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
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