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多10秒。

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他是在關心他！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

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

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沒有，干干凈凈。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

神父：“……我明白了，讓給你，當然也不是不行。”

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

虱子？

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

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我們不應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則的。”或許，鬼女說的的確是實話。

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頭身分家。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保！眼睛？什么眼睛？

看不懂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秦非咬緊牙關。極致的憤怒不僅可以使人的戰斗力增強，同時，也能使人的智商降低。

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

“還有其他人……有幾個我也記不清了，他們來的時間要晚一些。”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

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

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環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

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容一一論述。

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而且幼兒園里可能還藏有別的任務。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

12號接連殺死兩個人，會成為和他同樣危險的人物。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探路石。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

系統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而且剛才應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他們做了什么，其實很容易被猜到。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

第二日太陽升起時，青面獠牙的僵尸們再度化作一具具不會動彈的尸體。驗證進行得很順利。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這種音色，網戀可以把我的褲衩子都騙掉。”

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境依舊昏暗。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