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
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
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
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這顯然惹得黛拉修女十分不悅。
“尊敬的神父。”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個——”
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
“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我們從街尾走到街頭,看見這家店門口排隊的人最多,就上去湊了湊熱鬧。”“嘔————”
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驅動死者,將客死異鄉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令其入土為安。
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
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
失手了。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
“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
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
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秦非狠狠閉了閉眼。
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
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
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這很難講。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笑死了,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
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6號雖然正在追著10號跑,但毫無疑問,他最想要的就是積分。
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我也去,帶我一個!”
但……很討厭這種臟東西。
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
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
“真的好期待呀……”
作者感言
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