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什么時候來的?”“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發現,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懲罰世界中去。
秦非的心跳得飛快。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
小鬼……不就在這里嗎?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
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很近了。
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回來了!”“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村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你們剛才有沒有聽見系統的提示?”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
嗯??“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
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
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這都能睡著?
“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
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
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
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
導游給出的規則中已經說明,義莊對于玩家們來說,是一個類似于安全屋的存在,在san值過低或遇到鬼怪時,都可以靠回到義莊、躲進棺材來規避。
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安安老師繼續道:
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
程松心中一動。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他是鬼!!!”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
作者感言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