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
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
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
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
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
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宴席就這樣進行著。“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
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
“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可是……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
為什么?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今天聽三途他們這么一說,他才驚覺,原來規則世界中的危險從不僅僅來源于副本。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
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
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和獵頭一樣,在規則成了主城區內,黃牛、中介……等等職業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
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容一一論述。
隱藏任務的級別高于陣營積分,完成隱藏任務的陣營可直接獲得勝利。按照這個結構,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別減速!”秦非提醒道。
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真是好慘一個玩家。
秦大佬是預言家嗎?
說完這句話后,撒旦再次消失不見。不規范的操作導致村中陰氣橫流,那些被堆積在祠堂外的尸體,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坐得離王順最近的那兩人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
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但12號沒有說。
“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您好,這里是規則世界案件管理局,探查到您正身處副本活動中,一切投訴、報案、申請均不予受理,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嗎?”
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
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出動對于新人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
刀疤卻并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十分不耐煩地道:“別廢話。”
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
作者感言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