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眼冒金星。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
“焯!羸弱主播怒扇僵尸為哪般?”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
“真是太難抓了!”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
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
“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因此等游戲結束,那幾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們損毀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
玩家們:“……”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
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徐陽舒這時又想起了家里那些藏書。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不用擔心,我有把握。”“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尸體嗎?
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靠?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
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該也是一樣。蕭霄顯然又開始犯傻,一旁的三途聞言卻若有所思。
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1111111.”這11號是發病了吧,病的可真是不輕啊。
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會不會是就是它?“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
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玩家屬性面板的開啟并沒有安撫到車內新手們的情緒,短暫的安靜過后,喧鬧再度繼續。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村長:“……”
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而此時此刻,隔著薄薄一道木板,蕭霄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非。
NPC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
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他就說,他被關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他是預感到了嗎?他即將邁向死亡!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
作者感言
“別人家的門都是黑色的,這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