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起頭來。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
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
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rèn)識的。
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只有徐陽舒仍舊一頭霧水。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
又來??“沒死?”
未知的危險永遠(yuǎn)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
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jìn)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zhuǎn),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這個主播真的好特別,和其他那些無聊的玩家都不一樣。”
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
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jīng)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他只是點了點他們:
除了內(nèi)部結(jié)構(gòu)更顯復(fù)雜外,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轍。可在過程當(dāng)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yè)和蕭霄出言打斷。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wù)。
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guān)。
女鬼:“……”“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nèi)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jīng)變了樣。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tǒng)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xué)院,本碩連讀,一畢業(yè)就有研究生學(xué)歷。
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rèn)知,只是出于職業(yè)習(xí)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huán)境中細(xì)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xiàn)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
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fā)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會不會是因為導(dǎo)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lǐng)了任務(wù)來的。”
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jīng)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
就算出去,能跟蹤得了誰呢?雖然不像大爺反應(yīng)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守陰村現(xiàn)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yīng)上。
“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光幕背后的無數(shù)觀眾所想知道的。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guān)副本更加要緊?
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dāng)起了向?qū)АK攘?他一命!
那還不如沒有。
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怎么看起來變變態(tài)態(tài)的。
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還有凌娜,也不知道那姑娘進(jìn)門后走到什么地方去了,現(xiàn)在又怎么樣了?
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
從黃袍鬼出現(xiàn)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jù),也無法拿你怎么樣。對抗呢?
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xiàn)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艸!
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jìn)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這種被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憋屈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無人回應(yīng)。這讓秦非的大腦產(chǎn)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xì)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
作者感言
六名玩家頹然圍在通風(fēng)口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