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心跳都因為過于興奮加速了。萬一那六個玩家其中的幾個一起變異了……!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成功趁著棺蓋閉合前將這串鈴鐺順到了手里。秦非眨眨眼。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假如沒有出現死亡。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
和那桌東西比起來,眼前這顆散發著清淡果香味的蘋果簡直就像是神賜的禮物。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全家福上,這戶人家一共有六人。
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
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
所以……還是會異化?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
“阿嚏!”這可不行,孫守義連連搖頭,已經開始思索要怎么勸一勸眼前這個姑娘才好——戀愛濾鏡在副本世界中可是絕對要不得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個吃過虧。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秦、秦、秦……”“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為什么它卻像是早就已經知曉了后續似的?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
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
可是,刀疤。
或許副本為各個玩家分配角色時,在某種方面參考了他們每個人的天性。距離光幕最近的黃金觀影位上,透明的空氣微閃,那個一看便十分富貴的高階大佬此刻正雙眼發亮的盯著光幕。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那張被鬼嬰貼在他手背上的符,竟然撕不下來了!
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0號囚徒這樣說道。
右邊僵尸委屈壞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縮回到角落里。
他秦哥混身看起來哪點像是和老字沾邊啊。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
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這家伙不是說他這兩天一直躺在棺材里嗎!
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
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山羊頭骨、蛇、十字架。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
作者感言
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