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真的笑不出來。

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xiàn)，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yè)業(yè)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鬼女當(dāng)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

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xué)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xiàn)在沒時間細聊。

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tmd真的好恐怖。“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恭喜6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dāng)前積分：3分！】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zhǔn)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看得出，三途的內(nèi)心非常煎熬。

4分輕松到手。沒有辦法，技不如人。

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yè)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jīng)聽不見了。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積分在規(guī)則世界中不僅能夠用于升級，還是最基礎(chǔ)的通用貨幣，在系統(tǒng)商城或者是玩家黑市中都可以使用。

農(nóng)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jié)”嗎？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當(dāng)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xiàn)。

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可是，可是。”林業(yè)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不是說，玩家之間的積分不能用作交易嗎？”

秦非：“嗯，成了。”

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啊——————”屋里已經(jīng)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頭發(fā)、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華奇?zhèn)ゼ饴暤溃骸耙?guī)則說了，讓我們留在義莊！”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jīng)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而真正的污染源。

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咚——”“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

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dāng)成一回事。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yīng)卻還不算遲鈍。“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nèi)回蕩。

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nèi)定的核心種子預(yù)備役，現(xiàn)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

“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jié)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huán)節(jié)設(shè)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