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社區內沒有雙面人、無頭人、紅眼人。屋內沒有動靜,只有玩家的挪動腳步時,傳來的細碎的衣物摩擦和呼吸聲。丁立的心臟狂跳,他捂著胸口,艱難地扭頭看向身旁的同伴。
刁明轉身飛快從帳篷中沖了出來,在他的背后,一個形狀奇異的怪物緊隨而出。秦非仿佛閑談般,輕描淡寫地開口。秦非挑眉。
差不多是時候了。
三途剛想問點什么,忽然,整座垃圾站開始劇烈搖晃起來。但在面臨未知的危險和死亡危機時,沒有人能做到完全不恐懼緊張。
角落放著一張90厘米的單人床,另一側有個一人寬的小衣柜。秦非拐過一道走廊的轉角, 兩腿邁得快晃出殘影,百忙之余竟還有閑心抽出空來,舉起右手朝著虛空處揮了揮。秦非似乎并未將注意放在老虎和老鼠的對話上,他正緊盯著綠色房間里,那一排懸掛在墻面上的動物頭套。
那致使他們死亡的,很可能并不是副本內的NPC,而是規則本身。至于那個刁明, 就看他的命好不好了。明明是炎炎盛夏,在場所有玩家卻都覺得后頸一涼。
秦非沒敢再做得更多,直播正在進行中。他沒有想到的是,如此堅硬的石塊,竟會在他手中碎成幾段。
聞人的肩膀被那雙手固定住了,可他的腳就像是和身體分家了似的,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不能自由行動,仍在雪地上刨啊刨。這十八個人,現在已經不會對他玩家造成任何威脅了。“那個鬼已經盯住她了,不會放過她的。”
鸚鵡圈中一共只有兩人,他昨夜還和那玩家說了好半晌話,今天一早起來,卻見那人瞪著兩只眼睛,死在了距離自己不到半米的地方。秦非舒服地扭動了一下脖子,亞里安的服務十分到位,甚至給秦非找來一個軟墊讓他墊著屁股。但她的運氣不算太差,和那位70年代誤入雪山后又成功離開的勘測員一樣,周莉從奧斯塔迪亞雪山中走出來了。
秦非不準備弄鑰匙,獾也沒感覺多意外,高階玩家在副本中從來都是花樣百出,她胡亂點了下頭,開始拉寫字臺下的抽屜,繼續尋找線索。
血腥!暴力!刺激!
所以,這次的任務提醒,也會是系統的陷阱嗎?原本白皙的臉龐漲紅,眼底寫滿毫不掩飾的憤怒。下一秒,鏡中的仿制品緩緩咧嘴笑了起來。
一會兒偽裝神父一會兒偽裝指引NPC,以至于鬼火現在看見秦非都會有一種恍惚感, 總覺得對方和自己好像不是一個物種似的。先前在木屋時雖然玩家們也懷疑過,但證據不足,分析也不足,那種籠統的猜測沒能得到系統承認。
丁立打開彈幕,眼前飄過的文字也稀稀拉拉,內容十分喪氣。呂心之所以會報名參加對抗賽, 就是因為她知道, 只要活過15天,她就能全身而退。屋內三人:“……”
秦非卻漫不經心地抿唇輕笑。但他好像忍不住。秦非正在和那個比他整整高出兩個大等級,卻對他言聽計從、卑躬屈膝的玩家簽契約。
他這亂糟糟的保安亭里翻翻找找,打開了一個又一個抽屜,最后終于找出幾張紙來。現在最好辦法,就是趕快把王家的秘密全部摸清楚,然后退避三舍。
紅光驟然爆亮又極速熄滅,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像是一只正在不斷開合的眼睛。
兩邊湖水中的灰蛾各自相距離自己最近的孔洞處游去。蝴蝶神色冷漠地點頭,轉而向二樓走去。
阿惠松了口氣,慌忙從隨身空間中摸出補血藥劑,往谷梁嘴里灌。B級,在規則世界中,也勉強能夠躋身上層區域了。
不知為什么,面前這人身上有一種令他感到十分熟悉并且喜歡的氣味。
身份?而真正上了二樓的玩家,則都已經消失無蹤了。
頻率越來越高,距離也越來越近。
“當地傳說中那些夏季消失在雪山上的人,便是走入了另一座山。”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彌羊壓低音量,用氣音對秦非放了句狠話:
除了這基礎的通關獎勵, 系統還給了秦非一大堆附加積分。“什么?垃圾站也遭賊了嗎?這可怎么辦才好啊婆婆,你趕緊進去看看吧。”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晃晃悠悠地,朝他們走過來了。如果秦非可以挑,他肯定愿意選一個攻擊力高的。
秦非在這個副本里能夠停留的時間一共只剩下十四天了,他不可能在14天里一口氣從16歲長大到18歲。
三途聽得無語, 天降正義,一巴掌糊在鬼火后腦勺上。秦非見對面的人盯著自己,不知不覺間就開始表情扭曲,不由啼笑皆非:“你又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在副本里拿到的是垃圾站搬運工的身份卡。”
戒指就像牢牢焊死在他的手指上了一樣。丁立壯著膽子上前,用匕首撥弄了一下,確定它不會動彈后用手套包裹著撿起。“一雙眼睛?”
怎么會有人把那么珍貴的契約NPC當獵犬用啊!!重新換上一身校服的秦非走到薛驚奇面前時,薛驚奇已經調整好了表情,中年人對著NPC露出和善的笑:“早上好。”那熱情到過度、令人有些不適的笑容,簡直和哈德賽先生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線索到這里戛然而止。在進入副本前,玩家們曾在游戲宣傳冊上看到過簡介。
作者感言
那軟軟熱熱的觸感,讓鬼火渾身的雞皮疙瘩集體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