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
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地面污水橫流。
在這個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醫生的正常更顯得尤為難能可貴。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向的小男孩。
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看看他滿床的血!
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
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規則世界直播大廳。
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媽的,它也好像吐啊!……
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
“時間到了。”下一秒,鬼女臉色驀地一僵。
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
……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
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那這副本還打個毛線啊!
看清這行字的那一刻,孫守義和蕭霄臉上同時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不要說話。
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作者感言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