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在第七天的上午。
“那家……”“?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宴終——”
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
“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主播是想干嘛呀。”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
秦非再次隱約地摸到了一點狼人社區中鬼怪殺人的機制。
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驗時聽到過。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宴席就這樣進行著。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
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
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蕭霄驀地睜大眼。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
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
“系統你弄清楚一點,直播要嚇的是主播不是觀眾好嗎!”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秦非聞言點點頭。
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蕭霄:“……”
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
“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也一樣不可能靠‘走’離開這個村子。”程松一邊說,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和凌娜。“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
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這其中,大多數會這樣做的靈體都是那些頭部主播的死忠粉絲。“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
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
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
這是什么?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
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虛偽。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哪像這群趴菜?
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噗,主播這是在干嘛?”
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
作者感言
不進去,卻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