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jīng)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shù)不小的一批粉絲。一秒,
“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nèi)世界,對嗎?”
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zhuǎn)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xù)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shù)暮酶卸葪l再創(chuàng)新高。“咚——”
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
什么情況,難道又跑來一個01號囚徒??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不管在外面的世界是做什么的,進入規(guī)則世界以后,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
然后轉(zhuǎn)身就跑!
晚飯結(jié)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因為休息區(qū)的規(guī)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
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這一次,祂選中了蘭姆。
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
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nèi)之行的最終目的地。直到現(xiàn)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xù)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
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在F區(qū)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xiàn)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xiàn)出的他自己的模樣。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nèi)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
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nèi)采光應該非常好。……
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y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
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他思索了一下該如何描述:“那種吃下去以后,能讓人清醒起來的藥。”嗒、嗒。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而老神父的臉上則閃過了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
“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王明明的父母非常、非常疼愛兒子。三分而已。
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huán)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寫完,她放下筆。時間已經(jīng)不早,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
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jīng)警惕了起來。秦飛腦海里浮現(xiàn)出幾個字。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qū)待過。但這扇側(cè)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
san值一旦低于40,玩家就會陷入長時間的眩暈和幻覺,而假如san值降低到20以下,玩家便會失去部分自我意識,被副本世界的設(shè)定所左右,直至最終徹底陷入其中,再也無法離開回到現(xiàn)實。
作者感言
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