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
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那聲音太過尖銳刺耳,很快吸引了鬼怪的注意。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
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啊——————”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畢竟,鬼女跟他們說過,這個村里早就一個活人也沒有了。
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
談永站在原地,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側身,為孫守義讓出一條通往義莊外的路來。
“不過問題不大。”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
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哦——是、嗎?”
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這工藝未免做得太好,撬了半天,連絲縫都沒撬開。“在休息區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的日常生活時間表。”
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他一直跟著你?”蕭霄問。
這個副本里雜糅的元素未免也太多了一點吧!!“那是個幼兒園。”宋天回憶道。對啊,為什么?
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秦非一路向前,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則。
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
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
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甚至,由于靈燭在這里無法點燃,假如不是騷操作如秦非這樣,直接撬掉了迷宮入口處的壁燈,普通玩家進入迷宮后很可能會選擇直接用手扶著墻走。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
嘖,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工作,工作!“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社區內禁止隨意翻墻!”
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魔鬼的“今日份”誘哄。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
作者感言
秦非故伎重施,用在南門垃圾站撿來的那根銅絲插在鎖孔里扭啊扭,片刻過后,“咔嚓”一聲,鎖扣應聲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