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壁原本就光滑,沒有可以抓握的受力點,一搖晃,六人瞬間在管道中砰砰撞了個來回,直撞得頭暈眼花。秦非詫異地揚眉望了過去。沉重的腳步聲像是浪潮般洶涌而來。
這是想下棋?秦非微垂著眸,他的長相比起彌羊要顯得柔和許多,長距離奔跑后引起的缺氧使他的皮膚格外蒼白,他蜷著身子坐在房間角落,整個人顯得異常無害,抬眼看向彌羊時,清澈的淺色瞳孔中滿載著溫和的平靜。
彌羊聽得有些牙痛,他們生者陣營的任務還是一團亂麻,死者陣營卻說他們已經快要勝利了。話說到這里又戛然而止,看來這是副本的設計,不會讓玩家在一開始就弄清事故的起因。不……不對!
林業三途點頭應下,四人兵分兩路,離開草叢,各自往不同方向行去。一列列文字正清晰地展示著他當前的技能狀態。
怎么說呢?
聞人黎明和烏蒙都試了一遍。“好想上手去幫他們。”一眼看過去只有十六七歲。
前后左右的玩家全都在心里暗罵。
貓咪的喉管內傳出沙啞古怪,宛如膠皮管道摩擦般的嗓音。頭頂的好感度條閃爍了幾下,仿佛有一股奇異的能量裹挾了孔思明全身,原本不耐煩的態度像是忽然被人關上了閘門,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扭轉。
丁立咬著下唇,提議道:“要不把這東西剖開看看?”崔冉不在,那個被他忽悠得找不著北的新人玩家也不在。
他在白天沒能完成抓鬼任務,那10個定位點的其中之一就是他。
丁立的心臟狂跳,他捂著胸口,艱難地扭頭看向身旁的同伴。
“親愛的動物朋友們,晚餐時間到——”應或偷偷吞咽了一下,雙手在衣擺上搓了搓:“那個,他沒事吧?”
有反應慢的的觀眾,還在一臉懵逼地拽著旁邊的靈體問:沒有一個人能逃得掉。
“薛老師的兩年老粉在這里,這大概是他升上D級以后打得最爛的一場了。”直播畫面中,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對面兩人。玩家不能一直滯留在走廊,過不了多久,整個游戲區就會空無一人,頂多剩下個位數提前結束的一輪游戲的人。
秦非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轉開視線。崔冉向呂心走了過去:“我正準備出去和薛老師他們會合,你想去洗手間?我可以陪你一起。”他們十分堅定地相信,就眼前這座小小的房間,他們不出10分鐘就能將他它翻個底朝天。
烏蒙不帶分毫遲疑,手起刀落,怪物的身體從胸腔正中被劃成了兩半。
雖然剛才他已經將洞內仔仔細細摸過一遍了。老虎認真思索了一下,他似乎有些不知該如何描述,干巴巴地道:“已經死了一個人了。”
所有的區別,不過是顏色深淺上的差異罷了。“我、我、我之后一定改!”他目光熠熠地看向秦非——一如既往地完全不給其他玩家眼神。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睡得迷迷糊糊地醒來。
他碎碎念的話還未說完,林業忽然猛地一拍大腿!
所以,系統準備采取迂回手段,驅使玩家進入狼人社區,毀掉余阿婆的祭祀儀式。隨即隔著薄薄一道鐵皮墻,老保安的呼嚕聲回響起來。丁立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蛾子雕塑那邊的黎明小隊,最終選擇了繼續坐在原地。
人類哪怕在死到臨頭的時候都無法摒棄掉好奇心,地上躺著的傀儡玩家睜開了一只眼。
假如秦非或是陶征現在在這兒,一定會瞬間讀懂王明明爸爸媽媽笑容背后隱藏的深意。
只有空蕩蕩的過道。
秦非轉身回到營地前,便見包括孔思明在內的所有人都站在一起。暗處仿佛有一雙眼睛,正偷偷盯著玩家們的背影,沒人再開口說話,大家全都憋著氣奮力前進。一半對一半,拼的是運氣。
關于這次意外來到這片海域,秦非心知肚明, 一定是超出了副本原本應有的范疇之外的。烏蒙甚至已經不加掩飾自己的不滿,一邊爬坡一邊罵罵咧咧。他們的隊內關系極好,即使事關生死存亡,也絕不會隱瞞隊友任何信息。
羊媽媽實在很難接受杰克看向小秦的眼神,這讓他非常想沖上前去,伸手把對面的眼珠子摳出來,扔在地上,狠狠踩爛。否則,黎明小隊恐怕不得不和他對著干了。既然丁立這樣說,那前面就必定是有東西沒錯。
他用手半圈在口邊,對著下方的林業道:“快點,想辦法破壞那個絞肉機!”緊接著,黑暗退散,有人從外朝里面喊:“快點滾出來!”
聲音從此處戛然而止,兩人在距離秦非幾米開外的位置站定,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四人分頭行動,各自負責一片區域。
秦非的心情好,笑得格外真誠。
現在,那人距離操作間還很遠。
作者感言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