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又震動了一下。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
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
勝利近在咫尺!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
蕭霄:“!這么快!”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
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
“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
而若是獨留刀疤一人在義莊,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樂意。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生的。
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良久。秦非道:“你們多久沒出門了?”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但當他加入公會以后,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
剛才安安老師頭頂的提示,顯示的還是【好感度1%】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秦非:“……”
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乖戾。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秦非:……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喂!”
【任務提示:糟糕!安安老師的哨子掉到沙坑里啦!來和老師打個賭吧,看看好運氣的小朋友,能否猜中哨子丟在了哪個沙堆里?】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賣力的拔足狂奔。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
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作者感言
不告訴,他們說不定還能活得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