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
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我沒死,我沒死……”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實在要命!“噠、噠。”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在秦非這里吃了一次虧,蝴蝶必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棄。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
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
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看他分析副本的樣子還挺聰明的,做的事怎么這么讓人琢磨不透呢?“醫生的工作守則上寫了,醫生每次出現,間隔不會低于5小時。”
怎么回事……?現在看來,秦非先前的分析果然沒有錯。
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出來。
該說不說。
他不能直接解釋。
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良久,醫生輕輕嘆了口氣。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又近了!
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
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0號在放風剛開始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
那就是義莊。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臥槽!!!!!”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秦非一眼掃過所需的物品清單,和煉制普通僵尸的大差不差,僅僅有一些用量上的細微出入,這些東西在守陰村中肯定也很容易找到。
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
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
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說得也是。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搜查過任何地方。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然而,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
“????????”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
作者感言
那戒圈原本看起來有些大了,但現在在秦非的手指上卻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