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
他救了他一命!“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
那里寫著: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按照孫守義和蕭霄的說法,在玩家們普遍認知當中,每個副本世界都有屬于自己的不同的污染源。
“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脾氣。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
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
這是些長篇大論的經驗性信息,孫守義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用最簡約的文字寫下,才好方便大家理解。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
而是一顆顆極小的、像是不起眼的雜草般的植物。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
除了程松和刀疤。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
“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玩家們在這里所受到的待遇,和那些囚牢中的囚徒們,本質上并沒有任何區別。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
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
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
……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啪!”
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
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引誘我,去偷修女的內褲!”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
30、29、28……
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雖然導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
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卻又寂靜無聲。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
秦非頷首:“如果在0點之前出現了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事。”
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玩家們各懷心思,在濃霧遮蔽的村道上艱難前行。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
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
作者感言
其實亞莉安很想告訴秦非,A級別墅根本不需要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