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
“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鏡子里的秦非:“?”
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就著醫(y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
所以能不弄出來最好還是別弄出來的為好。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tǒng)提示音。
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
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nèi)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可惜這些居民頭頂?shù)暮酶卸葪l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
他對此一無所知。騙取信任第二步,提供滿足。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那,死人呢?可是這個辦法已經(jīng)被秦非否認了。
“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xù)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jīng)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秦非輕飄飄的姿態(tài)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jīng)看過的泰國鬼片。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
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殺意。
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他的手里捏著一把匕首,這是6號唯一給他的東西。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
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fā),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
2分鐘;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
他小小聲地感嘆。
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但他剛才在外面遇到她時提示還不是這樣的。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jīng)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他們似乎看不見它。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nèi)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然而另一個名叫王順的玩家卻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進了嘴里。蕭霄:“???”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jīng)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
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xiàn)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這么精準的人數(shù),副本真的不是在針對他們嗎!
據(jù)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但它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可以將上面那些優(yōu)點全部抵消。
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jīng)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徐陽舒:“……”
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jīng)沒事了。”
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四人踏上臺階。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
作者感言
孔思明覺得,死的不一定是死人,活的也不一定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