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天要亡我。
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
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秦非揉揉手腕,續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
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
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對面幾個新人見狀瞬間松了口氣。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會怎么做呢?
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哦,我尊敬的神父、敬愛的主。”
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用一下他的臉怎么了?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秦非:……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也是,這都三天了。”
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
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篤——
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
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莫非,這導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性格其實十分好說話?
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李宏。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怎么會有人去鉆規則的空子啊?!層出不窮的騷..話像海浪一樣撲面而來,差點把秦非的視野完全淹沒。
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
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他不聽指令。“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
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該說不說。
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
“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
作者感言
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