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蕭霄一怔。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但細節裝的太不到位了。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假如是副本的話……
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
E級世界直播大廳中。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
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
他話鋒一轉。
修女只穿白色的衣服。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
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那腳步聲緩慢地環繞著華奇偉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圍著他兜圈。
這場搜尋的結果出現的異乎尋常的快。0號囚徒的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
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反正他不也沒丟嗎。
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習才對吧。咔嚓。村長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十分強烈的不祥預感。
但是對于鏡頭那邊的觀眾來說,那會不會相當于一場美食直播?蕭霄:“……”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其余的人面帶擔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受到昨天晚宴的影響,今早玩家們對于“早餐”這一環節都十分警惕,不過與昨日不同的是,今天導游并沒有帶大家去任何其他地方,只是提著兩只裝滿食物的竹籃進了義莊。
秦非卻不肯走。
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
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
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我艸TMD。
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可現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
“就是他!修女,就是他!”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秦非道:“你們多久沒出門了?”“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
“我和我的隊友已經在物業找到了社區內清潔志愿者的工作,餐費有了保障。如果有誰找不到工作,也不用太著急,我可以暫時幫忙墊付。”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
“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作者感言
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