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冷靜!冷靜!不要緊張!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
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它是看到這個主播的歷史直播場次只有三場, 但已經升到了D級, 覺得他的能力應該挺不錯。
此時此刻,蘋果在他眼中的誘惑力,完全不亞于一張中了五百萬的彩票。
“孩子,你在哪兒?”秦非此刻終于明白了。
如此這般,就能成功地用鈴鐺聲和口訣驅使僵尸自己動起來。根本就沒有挖掘到副本里最核心的精彩內容嘛。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即使那些東西就算被發現,別人也猜不出什么123。
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
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半分鐘后,當她終于聽明白蘭姆說了什么以后。
看著青年臉上猶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滿意。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
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有玩家干嘔了一聲。
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
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這怎么才50%?
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他斜斜望向不遠處拐角后的大門。
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將這門手藝撿起來。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
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
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
作者感言
林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