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
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果。
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
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
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不過。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你——”6號收回了匕首。
【祝各位玩家游戲愉快!】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走吧。”秦非道。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
“圣子一定會降臨。”
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
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
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秦非嘖嘖稱奇。
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轉身面向眾人,雙手一攤:“看,我沒有說謊吧,這電話還是能打的。”
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
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
蕭霄眼前天旋地轉。
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
……
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那是在備選者充足的情況下才會生效的條件。
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近了!三明治還散發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作者感言
秦非微垂著眸,語氣愛搭不理:“高考壓力太大了,出來逛逛,順便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