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

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這是……成了？”僵尸林業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所以，單一的懺悔環節，是滿足不了通關條件的。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

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秦非點頭。

他還要等鬼嬰出來。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

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秦非滿臉坦然。

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當場破功。

“成功。”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提交線索要去服務大廳，服務大廳在F區和E區之間的中心街道上。”……王明明的媽媽：“明天我再去買一塊新的鏡子安上。”

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

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

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薛驚奇與崔冉對視一眼，帶著眾人，朝不遠處的兒童游樂區小心翼翼地走去。

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經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門瞬間便被打開。“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偉依舊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

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只有尸體才能留在廂房。

明明長了張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為卻十足地像個魔鬼。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雖然這個小木柜子肯定也和身后那扇門一樣, 擋不住0號和2號幾下進攻。

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拿著！”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

因此宋天現在其實還是懵的。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

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

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如果你看見任何不符合天主教教義之事，皆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艾拉一臉遺憾：“如果你有事找醫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等著，碰碰運氣。”

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手起刀落。——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

“是主播做了什么嗎？”6號狀況雖然慘淡，生命體征卻始終平穩。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