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薛驚奇一口答應下來,他甚至都沒有問問崔冉找他合作的原因。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怎么了?”秦非詢問道。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
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是2號玩家。
不愧是大佬!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
最終,右腦打贏了。
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再堅持一下!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三途心亂如麻。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
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
“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
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雖然宋天本人對這還一點概念也沒有,但他運氣又好技術又菜的事實,已經引得不少玩家內心直冒酸水。
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三,二,一。
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
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但在矛盾激化后,你們沒有趁亂搶先拿幾個人頭分,反而第一時間趕往了告解廳。”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
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
位于另一個空間的直播大廳中,一群半透明靈體正圍著F級體驗世界的0039號光幕大呼小叫。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一旁,蕭霄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
竟然沒有出口。
8號思來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賦技能。神父有點無語。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然而——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
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
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鬼火看著秦非,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
作者感言
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