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秦非一攤手:“猜的。”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
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
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
而光幕正中,蕭霄也的確不負眾望,憑借自己高超的長跑技巧左沖右突,竟真的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徐家老宅的門前。
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統統無效。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
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這位媽媽。”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
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
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
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你可以試試。”村長緩緩開口,預期中甚至隱含期待,“試試,你就知道了。”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可是十四號的女人竟然也沒有找到東西。
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林業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蕭霄人都麻了。都打不開。
“開棺?”秦非看了一眼鬼嬰,詢問道。是徐陽舒動的手腳,還是副本動的手腳?“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
“主播%……&%——好美&……#”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
視野前方。她從刑具堆中抬起頭來: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業沒有死,那么,他在昨晚遇到了些什么?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任平指認對了,所以白方陣營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誤打誤撞才指認對的,所以系統給了他懲罰。”
秦非不見蹤影。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
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秦非意識到,又一處重要的劇情節點要來了。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
有了照明工具,之后的路就好走多了,秦非緩步向著迷宮內部行去,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光幕那頭, 靈體觀眾們在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后,驟然爆發出了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熱烈的歡呼。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
作者感言
不知發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