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咳。”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假如蕭霄剛才和秦非一起去了鳥嘴醫生的辦公室,此時他一定會意識到,秦飛正在默寫鳥嘴醫生桌上的那本筆記。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薛驚奇向宋天解釋道。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
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
“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秦非挑眉。
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亂葬崗正中位置。貿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終于捋清楚一切的觀眾們齊齊發出喟嘆:靠,系統真狗啊!
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19,21,23。”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大家以為他要找醫生,結果他只是想偷東西??
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然也找不到。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在這個副本中,能夠把整件事情的始末敘述清楚的,只有村長村民和鬼女。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這個憑一己之力忽悠走了一大波觀眾的家伙,自己反而一直看到了現在,它抬手招呼來一個服務幽靈,對著它耳語了幾句。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雖然不知道名字。
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
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
鬼手的行動路徑或許連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
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談永一窒,儼然是被秦非的回答打擊到了。
只有他能看見npc,npc卻看不見他。
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嵌在了墻壁里。…………
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所想。”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作者感言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