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十死無生。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
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
蕭霄閉上了嘴巴。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
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濃郁了。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蕭霄臉頰一抽。
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
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
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話未說完,廣播預告的5分鐘時間過完,蕭霄眼前白光一閃。
青年禮貌地說道:“山清水秀,人杰地靈,說得大概就是我們守陰村吧?!彼糁粡埬?,渾身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油腥氣, 懷中抱了只巨大的木桶。
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
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
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
秦非一手拽上蕭霄,回頭對孫守義和程松道:“走吧?!痹偻暗慕锹涫乔胤浅?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之后,又從黑暗空間來到了結算空間。
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
“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他沒看到啊。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
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p>
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
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
臺下,刀疤已然被尋著氣味飛撲而上的尸鬼們層層疊疊地壓在了身下。
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作者感言
靈體沒有猜錯,秦非的確一點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