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無感情地念完一句口號,接著道:“你們幾個也是來報名夜間巡邏隊的嗎?”脫口到一半追悔莫及,一把捂住了嘴。有個男玩家正在高聲和人吵著架,渾厚的嗓音中氣十足,語氣中充滿憤怒,仿佛隨時都要出拳,把對面的人打死似的。
每當彌羊露出任何一絲注意力不集中,或是想偷懶的模樣時。長而粗糲的繩索捆縛住玩家們柔軟的脖頸,所有人的自由與性命,全被牢牢攥在為首那人的手中。他竟然真的想對了。
隨著時間流逝,那種“鏡子里藏著東西”的感覺越來越深。他們是領了巡邏任務的,假如樓里出了事,可能會影響到他們。
秦非同樣也在觀察著他。
“喂!喂!外面有人嗎?快來救救我們!”【任務提示:逃離14號樓!】準確來說,以秦非對鳥類動物不算太全面深入的認知,這篇羽毛很容易讓人想起一種鳥。
小秦會不會需要把雕塑一個個敲開,才能找到彌羊真正的位置所在?你沒事吧?
“秦非。”
崔冉隊內的玩家便暫時跟了薛驚奇。
他挨著稻草坐了起來。只是明明說是要來看錄像,可彌羊走到娛樂中心,卻莫名被另一處人群簇擁的角落吸引了注意力。
要知道,這兩人一個永遠如遺世獨立般緊閉雙眼,寡言少語。
雖然之前在木屋里,大家都產生了一些這樣或那樣的懷疑,但那都是沒有證據的。那還播個屁呀!都能夠代勞。
岑叁鴉沒理刁明,也沒有因為他的冒犯而生氣,神情淡漠地垂手站在原地。聽見趙剛的罵聲,秦非很奇怪地低頭看了眼手里的罐頭。
帶著驚恐和壓抑的討論聲此起彼伏。但秦非并不這樣認為。
秦非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話,一邊端著塑料筐進了后廚,伴隨著“嘩啦”一聲,水龍頭被擰開,一身學生服的少年老老實實蹲在洗手槽前刷起盤子來。繩子在走動間一點點縮得更緊,已經勒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喲呵???
薛驚奇竟然也在榜單上,這令秦非有些驚訝。林業懷中的祭壇和先前被敲碎的那只一模一樣。一切混亂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十幾個人擰成一股繩,里面A級玩家B級玩家都不止一個。
無比熟悉的倒計時光標浮現在垃圾站的半空中,大門“砰”地一聲緊閉,將光線格局與屋外。在秦非的鮮血涂抹在祭壇表面的那一刻起,祂便感受到了。除了炒肝店以外,晨晨早餐鋪和羊肉粉店也都一起關了門。
“就是大二的時候,社團活動時,社長給我們講過的雪山鬼故事啊。”絞肉機漆黑的入口,就像一張野獸張開著的大嘴。難道說……更高??
這才過去多久,怎么就死人了?秦非掀起眼簾望向眾人,唇畔掛著溫柔和善的笑,目光清澈見底。“開始吧。”他說,巨大的頭套下方,一雙眼神色陰沉,“速戰速決。”
排在后方的玩家探頭向后張望,卻什么也沒能看見,一行人小跑起來。秦非的目光在面前的兩座雕塑上游移,恍然大悟。
直播大廳的光幕中,系統十分富有技巧性地將這一幕幻化出了3D效果,飛舞的復眼翅蛾穿過薄薄的虛無幕布,直直撲向擠在光幕前的觀眾們的臉上。玩家點頭。這種被系統強行按頭幸福的感覺真的好古怪,只要視線一偏向秦非所在的方向,彌羊嘴角就抑制不住地想要上揚。
木質地板光潔得像是打了蠟。
“還有那個彌羊,他們在進副本之前肯定就認識。”但,連軸轉了這么久,他也并不打算再像之前那樣,只休息幾天就激情投身下一場直播。
炒面的口味還不錯,起碼比昨晚的罐頭要好吃的多,彌羊一邊津津有味地嗦面條一邊內心流淚:
秦非一把握住應或的手,做出一副大義凜然、大家都是兄弟、要死一起死我絕不怪你的英勇就義的樣子。
秦非深深地看了老虎一眼。她很快來到谷梁身后,伸手拍他的肩:“喂?”假如不是因為時間問題,那就只能是垃圾站本身的問題了。
畢竟,雖然大家目前對游戲區仍呈一知半解的狀態,可“進入房間,收集彩球”卻是不會錯的行動宗旨。污染源在封印之海交給秦非的那枚戒指,現在依舊待在他的手上。然而,系統播放竟然還沒結束。
那雙曾經寫滿懵懂與無錯的圓眼睛里,此刻也有了獨屬于老玩家的敏銳。
彌羊愣了一下。受家門口貼著的那張規則所限,秦非現在暫時還不方便踏足二樓。彈幕哄堂大笑。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秦非的閃避能力極強,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回,過了許久都沒有出現紕漏。
作者感言
他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后腦勺,發出憨憨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