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
“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
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
所以能不弄出來最好還是別弄出來的為好。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
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
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而是微仰著頭,眉心微蹙,緊緊盯著義莊大門上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法陣或許是徐家人離開之前特意擺上的。”
他必須去。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三途道:“不能再耽誤了,你必須趕快去服務大廳隱藏掉自己的定位。”
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
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總而言之,等秦非口若懸河地說完所有的一切之后,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徹底只剩下崇拜了。
鬼火聽得一臉迷茫。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孫守義:“……”
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
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什么提示?
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
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彈幕: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
“宴終——”那金發男子坐在沙發上盯著其他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4——】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
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
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場就已經被19號給砍死了。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
“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然后,伸手——
作者感言
這種極熟稔的輕松話語,究竟為何會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