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tài)都太過認(rèn)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
“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
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yù)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掉毛有點嚴(yán)重。”他說。
“神探秦洛克!”秦非道。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huán)嗎?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xiàn)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zhàn)損的美感來。否則現(xiàn)在,他們說不定已經(jīng)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nèi)臟碎片了。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身后,秦非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yè)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tǒng)強制傳送進(jìn)副本。這一記的力量不同于以往,右邊僵尸硬生生挨了這么一下,整個腦袋直接脫離脖子,在空中飛出一道弧度,砸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圈。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jié)束,幾人湊在一起復(fù)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行行行。”鬼女已經(jīng)發(fā)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很快,秦非耳畔也響起了新的系統(tǒng)提示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
“主播是想干嘛呀。”地面污水橫流。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zhuǎn)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
“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消息實在太多,影響他的視野。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系統(tǒng)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jīng)感知道了: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guī)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yuǎn)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xì)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jīng)末梢。
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是人家給我的。”秦非輕描淡寫道。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huán)繞著八卦的圖案。
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
秦非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模樣坦誠到近乎有些耍無賴了:“我怎么知道呢,那是系統(tǒng)的問題。”當(dāng)然,秦非想歸想,卻絕對不會在這會兒表現(xiàn)得那么誠實。
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
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jīng)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zhuǎn)開。
觀眾雖然可以查看玩家的屬性面板,但天賦技能屬于進(jìn)階類信息,觀眾們只能看出玩家的天賦技能是否開啟,卻無法看到技能的具體內(nèi)容究竟是什么。
但據(jù)林業(yè)所知, 已經(jīng)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他是在難過這本書上的字,只有秦非一個人可以看見,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將書拿出去賣錢了。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
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jìn)屋內(nèi),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不過村長具體怎么想的,秦非并不在乎,他邁步跟在村長身后。“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yīng)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
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guān)掉了。安安老師不耐煩:“別廢話。”秦非應(yīng)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zhuǎn)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醫(yī)生的目的性十分明確,他就像完全沒有看見秦非,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受傷的0號身上。
修女在前方不遠(yuǎn)處,6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卻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興奮。
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jīng)驗。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
雖然E級主播隨身可攜帶的物品格子變成了6個,其中三個還擁有了*5的疊加功能,可蕭霄在支付完并不算貴的生活區(qū)房租后,身上里外里加起來也就只剩下了三百個積分。
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
作者感言
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fā)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