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

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

你厲害！行了吧！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

系統將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聯起來，再將玩家們投放其中，從而開始了一場又一場不同維度、不同位面之間，充滿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

……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

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

不符合，他就和程松沒有了半半毛錢關系，程松不會費力去幫他任何一丁點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醫生的眉頭緊緊皺著：“你找蘭姆有什么事？”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2.鳥嘴醫生每次出現的間隔，不會低于5小時。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

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不過村長具體怎么想的，秦非并不在乎，他邁步跟在村長身后。“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

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皮膚遍布褶皺。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如此看來，程松實在是一個行事極度冷靜的人。

“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總覺得哪里受傷了。

四人剛一踏入中心城的區域，一個人影便從旁邊竄了出來，直直攔在他們身前。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孫守義與秦非。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林業好奇道：“誰？”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但，系統是死的觀眾是活的。“噗，主播這是在干嘛？”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

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

簡單來說, 現在, 秦非就是被系統公開認定的，現有的C級D級主播中, 綜和實力最強、最有希望躋身總榜的明日之星。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走廊的左側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計劃。小鬼……不就在這里嗎？

很可惜，秦非內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向前。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

……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

“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又白賺了50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