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大約是人變傻了之后心也變得比較大,一旁,蕭霄半點也沒有覺得緊張。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遍眉頭。
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
鬼火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E級直播大廳一片沸騰。“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
“砰!”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缺了一角的包圍圈眼見就要被右邊僵尸所突破。
“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既然在無意中發現了對己方有利的規則,秦非當然會好好把握。
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話未說完,被華奇偉粗暴地打斷:“你有什么用!”秦非若有所思。
經過整整5分鐘的斗爭,蕭霄依舊沒能將雞腿從雞身上分割下來。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
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
玩家們必須依靠自己將那些規則補全。
難道這也是他的天賦技能?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
“好——”
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假如我偏偏不做呢?”那袋子里裝的糯米太少了,將左邊的僵尸圍攏后,竟就有些不太夠用。
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而距離凌娜最近的程松,竟然會在那樣危險、甚至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情況下出手幫助,這一點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
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
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就在廣播結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
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作者感言
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