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副本已經整整兩天,到現在為止一共死了兩個人,而獨自去往墳山的林業行蹤不明。三途頷首:“去報名。”
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
“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林業不能死。
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沒有用。系統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請認真參與直播結算!若有任何疑議,離開結算空間后,系統概不負責處理!”
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
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
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一般副本里嚇人的都是NPC,可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怎么一個賽一個的變態啊???
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即使那些東西就算被發現,別人也猜不出什么123。
一旁的蕭霄:“……”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
他的臉色難看,補充道:“被油炸了。”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
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在那一刻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秦非發自肺腑地感嘆。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
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秦非挑眉:“十來個吧。”他上前半步。
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對啊對啊,連SAN值都不帶掉的,太強了真的!”
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
徐陽舒自然同意。
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黑心教堂?他開口說道。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
總的來說,雖然有很多美中不足,但宋天的確給玩家們帶來了十分重要的信息點:另外兩個修女頭上的提示則更簡單一些,沒有名字,只有“黑修女”三個字。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
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
絕對。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
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
作者感言
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