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覺得這聲音很像指甲刮黑板,偷偷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秦非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低聲道:“我們沒事?”
玩家們完全無法抵御身后傳來的迭聲呼喚,總有人不知不覺間便迷失了心智,他在黑晶戒的指引下寸寸尋摸著神廟里的地板,好不容易鎖定了位置,卻無論如何也沒能從那塊地磚上找到線索。“簡直是無解之局。”丁立嘆息道,“我之前就聽人說過,雪山副本開放的次數很少,難度也非常高,但沒想到會高到這種地步。”
那是——如今這份憧憬被秦非打破,他頓時垂頭喪氣,好像耷拉著腦袋的大狗,一步一步,拖著腳,在雪中留下一長串腳印。
在系統播報結束的一瞬間,秦非臉色驟然一僵。
“總之大家多注意一點吧,我總覺得,要么在天黑的時候,要么等過幾天,副本規則還會出現新的變動。”“她的另一邊,竟然也是一條馬尾辮。”
假如還能有機會再見,他一定會讓他們覺得后悔!!小秦究竟在那一個副本中契約了幾個怪物?!
刺頭男玩家第一個沖向前面那扇玻璃門,但無論他如何伸手拉拽,那門就是死死的一動不動。聞人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往秦非那邊去了一點點。玩家們喜憂參半,喜的是他們果然沒有猜錯,生者陣營通關任務中那五個“秘密”,果然指的就是地圖上的五處分支點,憂的則是今晚注定不好過了。
在一派歡呼雀躍中,一聲不合群的不屑嗤笑從旁傳來。門口的隊伍中,剩余幾名玩家紛紛站出來表示了不同意。
眨眼之間,有巨大的黑影從下方猛然竄出!話音落下的瞬間,彌羊頭頂的進度條肉眼可見地飛躥。作為一名在尸山血海中強行殺出來的 A級玩家,彌羊渾身散發出的氣質和低級玩家渾然不同。
在收拾完地板上的垃圾以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帶著兩名玩家向屋內走去。這群玩家中唯一有希望逃出去的,似乎只有彌羊一個。丁立壯著膽子上前,用匕首撥弄了一下,確定它不會動彈后用手套包裹著撿起。
呂心掀開畫著女廁所圖標的簾子, 里面的地面是瓷磚的, 襯著她清晰的腳步聲在寂靜中回蕩, 伴隨著輕微的水流聲, 聽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瘆人感。
他就這樣一路跟著,直跟到了游戲區門口。預知系玩家,不論放在哪類副本里,都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眾人下意識地扭頭張望,也顧不上到底能不能看見。
胳膊上的肉也被啃得處處殘缺,下方近三分之一位置的傷口全部深可見骨,整只手掌幾乎都變成了骷髏爪。這答案著實有些出人意料。杰克像個背后靈一樣陰森森地盯了秦非三天三夜,卻在最后,距離副本通關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狠狠出了場洋相。
“啪嗒”一聲。
秦非看著眼前經過的門,一扇又一扇,沒有任何區,覺得這些房子仿佛就像兩排整潔鋒利的牙齒,窺視著玩家們,盤算著在恰當的時機狠狠咬合,咀嚼,將他們粉身碎骨。你想拯救你的同伴嗎?可寶田先生不想放他走!
……
秦非甚至隱隱有一種渴望,這種渴望和獲得副本勝利無關,但他的確,十分期待,再次和污染源的見面。
彩球多的玩家揣手站在走廊兩側看熱鬧,而彩球數量不夠的玩家,則無一不是面露惶然。見秦非身后出現了兩個陌生面孔,林業一怔。岑叁鴉又一次閉上了眼睛,微蹙的眉心透出幾許疲憊。
“假如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闖入雪山中,就會被山神當做主動獻祭的祭品,被永遠留在雪山里,再也不能離去。”
“哈哈哈哈哈哈!”隔著一道光幕,直播大廳里的觀眾哈哈大笑。玩家們迅速沖了過去。
一經對比,高下立現。“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不論從哪個方面看,這具雪地中的尸身都與懸崖上的秦非一模一樣。
而雪身上沒有“蛇”,指的大概就是那些復眼赤蛾結繭前蟲子的原身。他必須要說點什么。
可或許雪山想要留住她的意圖過于強烈。在無人看到的陰暗處。“豬人說是為了保留生命的火種,可要是船上帶不了那么多動物,直接不帶不就好了。”蕭霄道,“先帶上一堆,最后再弄死得只剩四分之一,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社區平面圖并不會因為她身處室內就消失,她依舊可以看見數個紅點懸浮在虛空中。如此一來,下午的目標就很明確了。布置完一處之后,他又跑到另一個角落,重復這一套動作。
“要不要去?”彌羊蒼蠅搓手。
豬人笑呵呵地回應:“大家可以自行上前嘗試, 高級區的門會幫助大家分辨的。”幾分鐘前,秦非一行人打著手電路過公廁,沒有在廁所里發現任何異狀,于是便徑直來到了活動中心。“閉嘴, 不要說。”
“我、我、我之后一定改!”他目光熠熠地看向秦非——一如既往地完全不給其他玩家眼神。狐貍懵了:“沒看到他們下棋啊。”
再遇到怪物,很可能就是死路一條了。谷梁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我……我想去撬那塊地磚,不小心把血弄到地上去了。”一聲令下,玩家們不要命般朝著前方飛奔而去!
“這間房里玩的是什么?”蕭霄詢問老虎。
作者感言
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