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
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
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
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
……蕭霄都無語了,這群村民怎么能這么沒用!
“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技能介紹:天賦開啟后,玩家可將系統npc好感度可視化,部分npc將呈可攻略狀態,具體攻略方式需由玩家自行探索】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
那就是義莊。人頭分,不能不掙。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
“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三途問道。
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
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
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
“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
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雖然棺蓋已經被他掀開了,可細細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
——提示?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
照這女鬼所說,那骨哨對小孩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規則世界里的主播們每日都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自然不可能有人去做結婚懷孕生孩子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
“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作者感言
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