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其實。我也沒做什么。”秦非語氣輕描淡寫，“就是順手去消滅了一下污染源。”走廊上的人一起搖頭。

豬頭的顏色粉中透著灰，兩扇巨大的耳朵垂落，隨著他走動的腳步，拱出的豬鼻子上下輕顫。

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指向，可秦非的確能感覺到，系統正在某些隱秘的暗處悄悄針對著他。

孔思明一邊回想著帖子的內容，一邊說得口干舌燥。彌羊起身，將菲菲兄弟拉到身后，摸出一個B級防護罩道具摔在面前的地板上。秦非在冰柜里扒拉了幾下，很快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炒肝店老板。”

晃晃悠悠地，朝他們走過來了。現在回憶起來，他似乎有點想不起剛剛那個傳話人的樣子……

身旁站著三個穿制服的人，秦非現在只覺得周身的空氣中都充滿著安全感。“有人看見這個僵尸是從哪冒出來的嗎”

蝴蝶冷聲催促。她可是中心城服務大廳里最八卦的NPC。

陸立人遞交球筐的動作就是他們動手的信號，四人視線交錯，動作整齊劃一地出了手。南門垃圾站里缺失了一半的壇子，如今就擺在他們面前。“廣播沒被污染。”岑叁鴉閉著眼, 聲音中帶著些許疲憊，“除了指南針和手機以外, 在孔思明看過的帖子里, 那個勘測員的相機也能在雪山中正常運作。”

王明明的爸爸咧開嘴，露出一個略顯僵硬，卻十分慈愛的笑容。一行人重新回到墻角坐下。秦非笑了笑，并未急于應答。

他從沒有哪一次在副本中，像是此刻這樣無比清晰的地認知到，他完了。

“這個形象不能再用了。”秦非長嘆一聲。并且說白了，他和污染源實在算不上熟。

一個老頭癱坐在箱子前，一副無賴樣和對面的男玩家對罵：雪塊的結構松散，秦非將它從地上挖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有點弄壞了，但從側方的截面觀察時依舊不難看出，貫穿其中的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孔洞。

他沒有把話說完，因為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件事根本沒法商量。副本世界中的玩家，混到高階，手里或多或少都有幾件上手的道具。

桌上還有幾碗熱氣騰騰的湯粉，秦非沒在店里多看，徑直走進后廚。要說臉皮還得是你秦哥厚。刺頭男玩家第一個沖向前面那扇玻璃門，但無論他如何伸手拉拽，那門就是死死的一動不動。

唐朋心里七上八下。

收音機中的聲音越來越扭曲，仿佛被浸泡在了水里，里面的每一顆螺絲都在隨著聲響發生劇烈碰撞，伴隨而來的噪音聽得人鼓膜傳來陣陣刺痛，心臟也跟著跳動得失去了節律。

密林有多大，神廟又藏在哪里，誰都不清楚。

副本內，NPC和玩家就是天敵，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同盟當然是越多越好，應或顧不上和秦非生悶氣，很認真地開口勸道：

電臺，或者電視。有這種想法的人，似乎還不止林業一個。并不是他感到恐慌或者害怕，而是他意識到了一件事。

滴落著腥臭粘液的利齒就懸在他的頭頂，烏蒙閉上眼睛，心臟狂跳如擂鼓轟鳴。

“哈……哈！呼——我們這是跑到哪里了？”……

彌羊覺得有點恍惚：“……那你？”橫跨半面冰湖的另一側，站著右邊僵尸。怎么把自己累成這樣？

“你丫才被凍死了，你全家老小都被凍死了。”有反應快的觀眾終于明白過來。現在他滿腦袋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為了蝴蝶大人生，為了蝴蝶大人死，為了蝴蝶大人付出一切。

可死人是通關不了副本的，也不需要什么陣營轉換。有個細細弱弱的聲音從房間角落響起。

無驚無險，成為MVP, 就如同以往他參加的每一場其他副本一樣。直播大廳中瞬間哈哈聲一片。五名玩家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互相望著對方，總覺得每個人都印堂發黑，看上去一臉短命相。

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竟會在10分鐘內發生那樣跌宕起伏的變化。至此以后，污染源的碎片便代替了先前的邪神，長久地停留在這片海底。“肯定是大出血。”彌羊壓低聲音道，語氣中帶著些許惡劣的幸災樂禍，“他們為了抓你，還真是舍得下血本。”

反正別指望小秦跟他一頭。那個什么鬼營地，說白了，其實也都是他們推測出來的。

秦非同樣也在觀察著他。秦非望著站在他面前的丁立，仿佛列舉清單一般念著他身上著裝的名字。他順著應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高達十數米的懸崖之上，一只雪怪正攀附在凸起的巖石旁，虎視眈眈地望著下方的玩家。

“啊啊老婆！！老婆可愛, 老婆再走快點啊！”

孔思明：我冷靜你奶奶個腿！這種時候請你停止釋放魅力可以嗎！作為這一切的禍亂之源，秦非依舊十分淡定，似乎完全沒有將這些事放在眼里。